随着2023年年报陆续发布，北京银行（601169.SH）城商行“一哥”的地位再次受到挑战。

继2022年营收、利润被江苏银行超越后，如今，宁波银行扣非净利润同样完成对北京银行的赶超，且营业收入差距大幅缩小。

实际上，北京银行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、净息差、不良贷款率指标多年来处于城商行中后位置，甚至在中国银行协会发布的2023年“陀螺”评价结果中，北京银行成为头部城商行中鲜有的分数下降的银行。唯有资产规模等，还在维持着其“城商行一哥”的光环。

新董事长首份完整答卷，“城商行一哥”缓进则退

2023年，对北京银行来说有着不小的意义。

一方面，掌舵公司15年、带领北京银行完成从信用社向商业银行转型，坐上行业一哥位置并成功上市的原董事长闫冰竹，因“严重违纪违法”被查处。另一方面，2022年2月走马上任的新董事长霍学文，经历了首个完整年度并交出答卷。

根据2024年4月12日发布的财报，截至2023年，北京银行总资产为3.75亿元，同比增长10.65%；实现营业收入667.11亿元，同比增长0.66%；实现扣非净利润254.11亿元，同比增长2.7%。

若按资产规模排名，北京银行应该会继续坐着城商行头把交椅，但若以营收利润计，则已经退至第二甚至第三位置。

早在2022年，江苏银行（600919.SH）705.7亿元的营收和249.57亿元的扣非净利润便已双双超越北京银行同期数据。2023年前三季度，江苏银行营业收入为586.77亿元，同比增长9.15%；扣非净利润为252.01亿元，同比大增25.04%。第四季度若无重大意外，江苏银行相关年度数据将继续对北京银行保持领先，且幅度增强。

此外，2023年，宁波银行（002142.SZ）扣非净利润同比增长9.86%，达254.26亿元，已略微超过北京银行；营收同比增长6.4%，达615.85亿元，与北京银行差距进一步缩小。

【头部城商行业绩对比】

（制表：南都记者缪凌云）

另据各银行年报、业绩预告、三季度报，从上图可以看到，江苏银行、宁波银行、杭州银行（600926.SH）、长沙银行（601577.SH）、成都银行（601838.SH）等主要城商行业绩增速都要高于北京银行。所谓缓进则退”，北京银行的领跑位置正被逐步追赶甚至超越。

2023年10月，中国银行业协会发布《2023年度商业银行稳健发展能力“陀螺”（GYROSCOPE）评价结果》（下称《评价》），北京银行综合得分88.2分，相较2022年不仅从第一滑落至第二，而且是2023年榜单前十名中综合得分唯一出现下降的银行。

不率良下降，重组贷款却超150亿大涨近四成

掌舵人霍学文需要面对的难题不止于此。

2023年末，北京银行不良贷款率1.32%，较年初下降0.11个百分点，但下降的原因值得细究。

去年2月，银保监会（现“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”）、中国人民银行发布《商业银行金融资产风险分类办法》（下称“《办法》”），在2007版《贷款风险分类指引》（下称“《指引》”）的基础上，进一步明确了五级分类监管要求，《办法》自2023年7月1日起施行。

与《指引》相比，《办法》对于重组贷款的性质认定发生了较大改变。《指引》明确规定，“需要重组的贷款应至少归为次级类。”而《办法》仅要求“重组后应至少归为关注类”，同时根据观察期情况选择下调至不良或上调为关注。

在金融资产“正常、关注、次级、可疑、损失”五级分类中，后三类合称为不良资产。

简单来说，《办法》实施后，重组贷款中符合条件的将可以不被认定为不良。而北京银行本就是重组贷款“大户”，且2023年该数据同比大增近四成。

截至去年底，北京银行重组贷款余额为151.7亿元，同比增长37.06%。宁波银行同期重组贷款余额仅为11.97亿元，同比下降0.03%。

与此同时，北京银行关注类贷款余额从2022年末的1.61%，上升至2023年末的1.78%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对比其他头部城商行，北京银行的不良率本就偏高。如截至去年末，宁波银行（002142.SH）不良率仅为0.76%，上海银行（601229.SH）预计为1.21%，长沙银行预计为1.15%；截至去年三季度末，江苏银行、南京银行（601009.SH）的不良率分比为0.91%、0.9%。

零售业务AB面：规模与投诉同增，频收罚单

近年来，商业银行普遍遭的遇净息差收窄难题，北京银行也不例外。

2019年至2023年，北京银行净息差分别为1.96%、1.92%、1.83%、1.76%、1.54%，下降趋势明显，且低于行业平均水平，更低于多家城商行。

如2023年四季度，我国商业银行平均净息差为1.69%；2023年郑州银行（002936.SZ）净息差为2.08%、徽商银行（3698.HK）和宁波银行为1.88%、青岛银行1.83%。

如此背景下，五年来，北京银行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（ROE）分别为11.45%、10.65%、10.29%、9.6%、9.32%，同样呈下降趋势。

对比来看，2023年宁波银行ROE15.08%、上海银行预计10.36%、长沙银行预计12.5%。

业绩增速较缓、重组贷款大幅攀升的同时，北京银行在业务层面提出“打造新零售战略体系”并取得了不错效果。

2023年，其零售资产管理规模（AUM）超万亿，达到10365亿元，同比增长6.32%；零售客户突破2900万户。全年零售营收243.90亿元，同比增长10.21%，贡献占比达到37.73%，同比提升3.64个百分点；零售利息净收入同比增长14.1%，全行占比达到46.94%，同比提升6.82个百分点。

然而，大量投诉随之而来。2022年，北京银行共受理消费投诉1.2万件，其中信用卡类投诉9284件，占76.93%，未披露其他投诉数据；2023年，北京银行办理客户投诉3.57万件，其中个人贷款业务占比最大，为35.77%，其次为信用卡业务，占比32.25%。

第一部分所提《评价》显示，2023年，北京银行“公司治理”得分87.19、“风险管控”85.67、“服务能力”89.36，此三项细分指标较2022年的88.51、86.28、92.06出现下降。

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显示，去年6月，北京银行因“小微企业划型不准确、“内控管理不到位”等十四项违法违规行为被重罚4830万元。近半年来，北京银行上海、无锡、西安、聊城、宁波、乌鲁木齐等地分支机构又因“采用不正当手段变相向客户授信及发放贷款、“管理不到位、“信贷资金被挪用”等问题频收罚单，总体数量位列城商行前列。

南都记者缪凌云发自上海

“城商行一哥”遭“三弟”赶超，北京银行缓进则退，频收罚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