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胡洋

编辑|白芸

7月15日，89年生新锐导演毕赣执导的电影《路边野餐》在影院上映，排片仅0.9%，首日票房仅95万。与院线的“冷淡”形成鲜明对比的，是点映场的一票难求，以及一向苛刻的外媒的一致高分。甚至有人称毕赣为“下一个贾樟柯”，更有人将其捧为“90后天才导演”。

比之同为7·15档，首日排片量分别为23%和11%的《陆垚知马俐》和《快手枪手快枪手》，文艺片的市场处境更显尴尬。对于票房，毕赣似乎看得很淡，直言：“不在乎票房”。

毕赣更希望观众在电影院能有一次“别致的体验”。对此，他有一个极为诗意的描述：“我的电影是一场大雨，希望观众不要带伞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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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艺片“叫好不叫座”，已成老生常谈？

今年7月份，新人导演毕赣带着他的处女作《路边野餐》出现在大众视线。各大媒体纷争相报道，一天之内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几乎成为导演圈新生代新秀。该影片分别斩获第68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、第52届台湾金马奖以及等7项大奖。年仅28岁的毕赣已经震惊了整个影坛。

外界媒体对毕赣评价极高，把他称为中国的“阿彼察邦”，内陆的“侯孝贤”，《电影手册》更是直接大赞：“这是无法被复制的处女作”。

尽管如此，《路边野餐》却依旧逃不出国内文艺片市场的“地雷区”。

作为一类小众电影，文艺片一直不受观众待见。即使是口碑再高的文艺片，如不加“商业元素”也难入观众法眼。即使是像贾樟柯那样的知名大导演，《山河故人》票房也仅仅只有2000万。不同于商业片，这些影片既没有酷炫的特效，也没有扣人心弦的剧情，更不会有大牌明星和豪华阵容。它拥有的只是朴实的镜头语言，内敛的情感关系，和某类人物的生活再现。

即使如2015年，中国电影市场那般热火朝天，总票房440亿，而文艺片市场却“坚挺地”“保持”惨淡。据官方统计，2015年所有文艺片票房加起来不足3亿，而商业片票房频频破十亿，可谓对比鲜明。

2016年，文艺片依然逃不过“叫好不叫座”的宿命。先是，文艺片市场真是“风萧萧兮易水寒”。5月份，《百年朝凤》首日排片1.9%，制片人方励“下跪求排片”，创造了8000万票房的奇迹。然而这一奇迹并未改变文艺片的市场处境，7月份邢健导演的电影《冬》首日排片依然不到1%。难道文艺片的市场出路，就真的只有“一跪解千愁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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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市场不成熟，文艺片“夹缝难存”

文艺片一直以来走的惯有路线是：小成本，高口碑，低票房。《路边野餐》也毫不例外。本着20万块钱的成本，最后却用了100万，毕赣自己也说，这是他没有想到的。100万的资金拍电影，想想也是十分艰难。这就导致了片方没有花太多资金去宣传，甚至导演也没打算太去宣传。这很大程度上，影响了影片的知名度。

同为文艺片，香港导演王家卫的每部影片都是大牌云集，张曼玉、梁朝伟、张国荣更是御用演员。甚至，去年尔冬升拍摄的《我是路人甲》也邀请了不少大牌明星前去客串。可见“明星效应”的重要。反观《路边野餐》，这部有着贾樟柯风格的影片，全片采用非专业演员，毫无任何明星效应，这也大大减少了观影量。

（导演毕赣）

在电影工业发达的北美市场，艺术电影和类型电影备受关注。这些影片有属于自己的艺术院线，会根据电影的类型对其划分，可以通过电影节或影展赢得关注。正式进入发行之后，发行方会根据市场反应及时调整放映规模。

相比之下，国内的文艺片则显得寸步难行。文艺片很难征服内地市场，赢得票房口碑双丰收的更是奇迹。市场的不成熟，直接限制了观影需求，导致“观众想看，影院难寻”的现象屡屡出现。只有国内建立起完整的电影体系，培养出固定的观影人群，延长放映周期，文艺片才能勉强在商业片、境外片这两座大山中“夹缝生存”。

文艺片品味普遍偏高，似乎总有些“曲高和寡”。去年，许鞍华的《黄金时代》，娄烨的《推拿》，今年吴天明的《百年朝凤》、邢健的《冬》，无疑都在显现一个不争的事实：文艺片在国内市场只有死路一条。观众很难看懂文艺片，也不太能欣赏“文艺的美”。而电影本身也就是一个消费品，去影院观影，纯属为了娱乐。更有豆瓣网友高呼：生活已经很艰难，难道还要我们在影院哭上两个小时吗？

文艺片的市场可谓是寸步难行。好在，毕赣导演却始终保持乐观心态，正如本人所说：我的电影是一场大雨，希望观众不要带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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