苹果10月31日的季度分析师会议，只有一个真正的关键词：Apple Intelligence。

业绩发布3天前，苹果公司已经向美国等地用户推送了这个功能，包括这些分析师在内的尝鲜用户，都已经体验过了这个功能。

库克在开场白里俗套地讲述，“苹果智能”是所谓的苹果创新的新篇章。但是，显然外界对这个“新局面”的看法更为复杂。

高盛银行的分析师Michael Ng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苹果智能，他很想从库克这里得到更多的“具体信息”。但是，库克几乎是重复了自己的开场白，苹果智能的功能可以做如下的事情：智能邮件总结；优化写作工具；更好的Siri；智能照片应用，文生图、影像。

苹果搭建了平台，希望开发者成就其新iPhone

库克确实没有什么魔法。难怪几个月前，小米手机负责人卢伟冰会在小米业绩发布会上，对“苹果智能”看轻，认为不知道这个产品究竟能有什么用。

如今的苹果智能，看起来似乎不过如此。就像之前外界所预期的一样，没有目前市场预期之外的惊喜。

至今，结论已经非常明显了，即使是iPhone这样的硬件，即使是Mac这样的硬件，与ChatGPT这种AI应用在一起，仍然显得不是非常的融洽。

这个话题让人着迷的地方在于，如果AI技术足够颠覆，那么，逻辑上一定会能有新的硬件创业企业，来替代苹果、华为、小米、vivo、OPPO这些所谓的手机大厂们，这是未来数十年最大的科技主题。大厂们在AI领域的犹豫，对广告机模式的贪恋，和当年的诺基亚、黑莓没有区别。

iPhone 16很像“蛋糕上的面粉”，而不是从新设计配方的蛋糕。《智物》团队外行人看来，将类似ChatGPT这种应用嫁接在iPhone上，是明显的穿新鞋走老路。ChatGPT这种应用，需要一个新的硬件，新的载体，至少是从新、从头搭设的硬件。谁来完成这个魔法呢？

01 库克的AI难题

iPhone16系列的AI应用，比那些只会用AI来做影像的中国大厂们好一点，但是进步有限。

回答分析师们关于苹果智能的问题时，库克和即将退役的CFO Luca Maestri显得非常挣扎。在会议的尾声，在回答TD Cowen分析师Krish Sankar的问题时，Luca Maestri甚至破天荒地使用了“AI”这个词来表述未来的苹果投资策略。

Krish Sankar是知名的“苹果派”，几个月前，他在报告里提到过，认为苹果公司将会明显受益于此轮“苹果智能”的推动，苹果智能将会有助于苹果服务业务的开展。

现在的结果明显与他的判断不同。情急之中，他问库克：苹果智能真的有什么用吗？真的能带动服务业务增长吗？

他的问题显然是有所指的，此前，三星电子的CEO已经明确提到过，计划向用户收取AI服务费用。如今，苹果智能端测和云测都将带来明显的成本开支。

但是，苹果公司能够为库克提到的几项业务，向用户收费吗？

感觉很悬。仔细检索最近苹果智能的应用体验，最有趣的事是，一位美国用户依靠苹果智能知道了自己女朋友向他提出分手的建议，他的女朋友在短信当中向他提到了，要求分手，并且搬走个人物品的建议。

他显然忽略了这些信息，苹果智能的提醒和总结，让他觉得有趣，是否是有用另当别论。

库克更敏感于生活方式，而不是技术演进

几天前，苹果软件业务的负责人Craig Federighi在接受《华尔街日报》记者采访时，也提到了这个趣事。但是，他强调苹果智能的目标肯定不是sentimental mate，避免外界把iPhone《Her》那个电影的俗套想象。

库克非常直白，真诚地回答了Krish Sankar的问题。他提醒这些心急的分析师们，苹果公司已经发布了许多API，而开发者将会利用这些API来开发应用。

他认为从生态的角度，这将会提升用户体验。这些话听起来非常耳熟，多年前开始，他也是这么描述苹果的AR开发组件的，但是直到vision Pro上市，现在还是看不到有什么真正的AR杀手应用。

库克所说的没有错。想想iPhone第一代发布的时候的场景，HTC、诺基亚、索爱的高端手机已经可以收发邮件，观看视频，玩java游戏，访问FT、纽约时报的新闻网页。

更多的点餐、订机票酒店等等应用是在互联网上完成的。中国市场Wap应用已经有些规模，很多NBA球迷在一个叫做3G门户的手机网站上，观看姚明和火箭队的文字赛事直播。

iPhone也只是提供了平台，当时的苹果公司提供了iTunes，还有像Mac一样的操作系统和开发环境，衔接了当时已经非常成熟的整个互联网生态。

如此说来，库克之说有理，外界只需要耐心等待开发者慢慢开发，寻找AI杀手应用就可以了？就可以等到一个崭新的AI Phone的到来？就像库克说的，苹果创新的新局面？

02 iPhone 16不是AI Phone

一个月前，谷歌VC的M.G. Siegler现场参加了苹果智能发布会，如今也试用了iPhone推送的苹果智能。他的结论是，这些应用没有什么真实价值，他要努力让自己不要忘记手机上还有这样的功能。

他用了一个很有趣的词来形容过去几年苹果公司在iPhone上的“局面”——过度优化。

知名的Mac、iPhone技术评论者John Grbuer也参加了苹果智能的发布会，他在Thread上留言：显而易见的事实是，现在包括苹果公司在内，都在怀念乔布斯。

一位乔布斯和苹果公司的故人，莫森伯格转发了Gruber的评论，并且认为现在的苹果缺少那种改变游戏规则的能力。

改变游戏规则，是要承受巨大的代价的。《智物》提到过，一个有意思趣向和可能是，未来智能硬件的核心商业模式似乎是OpenAI式的，OpenAI提供了基础的大模型，然后各个垂类应用会是基于这个基础大模型，向各自用户提供服务。

比如典型，像当下的speak.ai，已经是类似的模式。Sam Altman喜欢称呼这些公司为“middle layer”，Speak.ai为调用OpenAI的API向OpenAI支付费用，同时也因为更多的Middle Layer的调用，改善、提升自己的模型。

智能硬件的AI Agent还没有来

这个模型当中的平台不再是分发流量，而是分发算力和模型能力。

在这样一个模型下，谷歌和安卓有着天然的优势，谷歌通过Gemini可以直接向用户兜售自己的AI服务。现在的问题是，当下的AI应用成本远超搜索引擎的应用，成本收益明显不成比例。

谷歌也不会轻易让Gemini对话应用，伤害到自己的搜索业务。库克同样面对这样的难题。

Krish Santar提问到，苹果公司是否可以加大在AI方面的资本开支。库克和Luca Maestri都表示，苹果研发方面的投资增加已经非常大了。

M.G. Siegler说得更直接。他建议苹果公司采用收购的方式加速苹果AI的进度。问题是，哪家公司值得买？除了曾经的deepmind，现在的OpenAI。

其实，乔布斯并没有为移动互联网时代提供应用思路，iPhone更像是提供了路径。即使是APP Store模式，也是听从了多尔的建议才做的。

软件是生活方式、服务方式的呈现和结晶，硬件是承载软件的载体。iPhone是过去互联网时代的集成和产物，AI Phone注定要等到AI服务应用慢慢成熟之后才会出现？

Bloomberg记者Gurman最近的一个报道引来了很多人的认同。他提到，苹果公司内部也认为苹果的AI技术落后同行3年左右的时间。在随后的一档的播客节目里，他认为，如果乔老爷在世，面对如今苹果AI技术的落后，他会将整个团队撕碎。

这个观点不太客观。现在最成熟的AI应用就是翻译，就是闲聊，简单的知识查询，去除图片的水印。纵使乔布斯复起，恐怕也难为无米之炊。那么，现在的AI phone就是如此？

库克没有魔法：“苹果智能”不是AI Phone